neubulae星云子 著

Lorem ipsum dolor sit amet.

“用所谓“科学”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事物”似乎是我们一直以来被传授教育得很好的一个观点,或者,这至少是我们每个人在“科学”这一方面所被培养的认知。但事实自然远非如此:在诸如“量子纠缠”被所谓“实验确证”了的这样那样的科学新发现被宣布的时候,我们常常会看到有人高呼“物质决定意识了!”或者“佛法万岁!”诸如此类的话。当然,一个至少略微受过教育的人绝不会觉得这种实验的含义是这样的——或者我们也时常这么想。但当我们看到哪怕最为著名的实验学家都在自己的著作里大谈特谈“自由意志才是实验科学的真正内涵所在,失去了自由意志的实验没有意义!”的时候,我们应该相当警醒地意识到一件事情了:

“我们似乎很经常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别不承认,这是事实。包括我在内也是如此。毕竟哪怕是意识得到“意义的边界”在何处的人也未必会经常觉得自己在说一通狗屁不通的垃圾话。但是为什么今天我们需要去谈论这个东西?哎呀原来我是来参与一个五小时的座谈会而这篇文章是一篇讲义是吗!又或者是原来你是来谈论关于语言怎么样增加了沟通障碍的不如快进到机械飞升?不,不不,我很希望我能花二十个小时的时间去用我的语句传授一些我从未学习过的知识,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今天的重点是以此去认识一个很基本的事实,然后散会:

“我们不懂tulpamancy.”


哦?你不想散会?因为你没听懂?那太好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开始讲。

0.What is tulpamancy?

我们不知道,请坐。
是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是tulpamancytulpamancy,就如同我们不知道“宇宙的边界在哪里”,不知道“一万年以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明天你会吃什么”一样,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或者,换句话来说,有些问题不是科学来负责解决的。——对吧?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么?
可是你不是说了要用“科学”的心态去看待事物么?哦那是当然的,作为一名自豪的现代人我们每个人都学会了怎么样科学地看待事物!科学地吃饭,科学地睡眠,科学地游泳,科学地用刀去切开食物,科学地下棋,科学地做游戏——一切都是科学地在进行着的,我们甚至会假设我们生活中所熟知的方方面面,都不过是科学的一份子。
不,这不是科学,醒醒吧。科学从来不像我们日常语言所描绘的那样直接地作用于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行为而言,遵照某种指南进行膳食平衡和你拿着米其林指南去就餐或翻阅“大众点评”没有任何实质区别。上述语句把科学的形容词和副词形式去掉后不造成任何影响。你不需要科学也能吃饭、喝水、写作业;我们不需要科学也能正常地生活,在社会中参与各种行径。在科学来临之前,俗世的生活才占据着我们经验的每一部分。是的,生活的经验。
“我们如何获得知识?”这一问题在具体化到我们的生活之中去的时候,一种最为原始的科学就此体现。或者说,“科学”是面对这一问题的一个答案:我们有这么一种方式去直接的探查这个“客观世界”(无论那是什么样的世界,但那一定是一个有别于我们“私人的世界”的世界)的知识。简而言之,科学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
因此,科学本身并不是无处不在。一位研究神学的人物不需要科学本身来研究神学;一位考虑今天晚上吃什么的人也不会用科学本身去考虑晚饭的问题;一位政治家不需要科学来剖析自己的意识形态;一个桌子本身也不带一定是科学的桌子。换言之:科学作为一种考察方式,它实际所能够存在的场域相当有限 。
对,考察方式。
正因如此,当我们平常大肆讨论“科学”的时候,实际上是在讨论着一些借由这一种方法提炼出来的,“有效的”结论:地球绕着太阳转、物体被万有引力牵引、波粒二象性…诸如此类。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这些是科学地考察了世界和我们的社会之后得到的结论。
非常明显而通俗的一点,就这单一的考察方式本身绝不会主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或者更简单一点:生活并不是处处充满了细致入微的考察、而仅仅以考察的形式存在的行为更非我们生活的全部。
现在应该学会如何不去扬言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科学了吧?既然如此,科学从不(至少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去寻找答案。
需要注意的是,我反复使用的是科学的形容词或者副词形式。我一直到刚刚才提到它们本身学科式的名称,也就是作为学问的科学。作为学问的科学,自然就是将这些科学地,系统地考察世界之后得到的结论们归纳汇总,得到的系统性的学科。科学作为学科的目的在于有效地解释宇宙万物、人类社会、山川河流等事物的运行规律,并对此作出预测。作为学科的科学不再是单纯的考察方式,而是将这一考察方式直接地应用到一个具体而实在的对象上了。

1.Then what is tulpamancy?

我们仍然不知道,请听我继续讲。
既然如此,如果我们并未在“作为考察方式的科学”地吃饭,那么我们有在“作为学科的科学”地吃饭么?我们似乎从问题的一侧来到了另外一侧。然而,我们不如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什么是吃饭学?”


…什么?这是什么问题?我想你搞错了,你可能在问营养学…?
我相信你应该立刻会出现如上的疑问。很明显,我们非常“简单粗暴地”将考察的对象直接认定为“吃饭”本身了,这对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几乎都是荒谬的:吃饭能是个什么学问??
但我们不妨深入想一想,假设我们在不具备任何当代的,学科的前置知识的情况下去笃定“吃饭”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经历的一部分,但又不知道吃饭本身对我们人体机能正常工作的全部意义,我们可能会像一个古人,或者,一个俗人一样,说出这么一段话:


“吃饭学,是驱散饿鬼的学问。人想吃饭了,就是被饿鬼缠上了。
只有正确地吃饭,饿鬼跑了,才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不要笑!这已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人所能做到的最优秀最敏锐的结果,并且这一结果在那个(假想的)时代已经足够令人满意:饿鬼作为令人恐惧的超自然化身必然游离于我们可以探求的经验之外,而饿鬼降临的饥饿诅咒也的确是令人不悦的实在体验。这些“确凿无疑”的东西确确实实地,就足以构建一个(在当时)由现象本身真实地反馈了的学科基础。
但我们生活在现代。
生活在现代的我们非常清楚而“敏锐”(当然敏锐,在学校中学会了营养膳食的我们总会觉得答案从来如此明显)地感知到,这一现象式的总结实际上如上文所言,并不真正地反映了“人吃饭”之中更加“根本”的规律。换句话说:这的确就仅仅只是对现象本身的研究,它仅仅只关注对象本身,而不在乎更“深层次”的东西了(如果有这个深层次的东西的话),也即所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或者,“除了现象以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太阳东升西落,但为什么东升西落?我们不知道。虽然饿鬼会上身,但是为什么上身?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的学科虽然可能展现出某种学科性,或者某种科学性,但它并不能够成为一门科学,或者,它们有待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这是一种现象学。
这么一种“现象学”(也即物理学中的“唯象总结”,“唯象理论”等)假若是“提前地裁剪了”认知应该涉及的范围,且无心关注更深层次、更加宽广的规律,更不希望对事实做出预测的话,它理应与作为学科的科学作出区分(而事实上确实如此)。我们反过头来也会意识到,所谓氪金抽卡活动中的“欧皇玄学”或者“伪随机性”等玩家提出的概念,无不是这种现象学的一种。

1.Now,what is tulpamancy?

事到如今我们似乎终于有眉目了:tulpamancy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隔壁的plurality究竟是什么呢?
很简单,它们各是一门现象学:
虽然tulpamancy和plurality试图大量地利用(甚至于挪用)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各种术语,但对于这一现象的成因(tulpa怎么来?)、对这些现象可能继续延伸造成的后果(tulpa在我脑子里乱动会发生什么?)、这些现象的某些“实质内涵”而言(tulpamancy是什么?),tulpamancy和plurality本身无法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回答(甚至于根本不能够!)——tulpamancy和plurality,就目前而言,仍然非常大量地依赖个体们的经验总结和在经验之间延伸出来的某种“规律指向”,而非一个确定的,已经被总结的(且符合临床心理学预期的)规律本身。而且事实上,在我们粗糙地分类“创造”和“创伤”和“自发”等要素的时候,这一分类的“为什么”总是缺憾甚至丢失的——我甚至至今都还不知道我该怎么样被合适的归类。尤其是,我们在面对诸如“我的tulpa丢失了,怎么办?”“有个东西突然出现了,怎么办?”这一类问题的时候,我们甚至也无法详细地给出一个合适的方法论帮助宿主去合适地应对。更加严肃的是,我们怎么样真正地确认我们各自的经验,体验,和他人存在着事实上的共同之处呢?*我们讨论着独属于我们精神世界的一隅田地,但我们怎么去帮助他人耕作他们的田地呢?我们却不清不楚了。*如上,回答完毕。
——然而这似乎是一个令人相当不满的回答。我们期待着tulpamancy本身具备合理的学科基础,并将心理学为我们自己所用,去解释、认识我们自身的一切,去拥有一种能够被科学承认的实在地位,但这样的回答似乎从根本上就否定了tulpamancy作为一门单独的科学学科的可能性,甚至于其可被确定为单一现象的可能性:如果tulpa只是表象,那我们谈论的是什么?它们又在何处?
而我要说的是:这并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那一个方向,或者说,我们如果需要用一种科学的手段去认识tulpa,我们首先应当抛弃“tulpamancy作为一门学问”的观念。
一个非常简单且显而易见的回答就是:既然我们需要科学地去认识tulpa,既然我们需要去心理学地认识tulpa,那么tulpamancy不应该是一门学问,而是心理学所能够诠释的一个现象。既然如此,只要将tulpamancy提交给心理学研究者们进行足够的研究,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在足够的一段时间后会给我们一个足够有意义的答案——这是一个“悬置的回答”。

1.So,that is everything about tulpamancy?

然而回答的悬置正毁灭了回答本身,甚至更差劲:我们又像一开始那样,将我们对自身的认识和经验全部地托付于一个看似和我们自身的努力完全无关的学科并且束之高阁,然后借用这一学科的正当性为我们自身辩护——有没有很眼熟?是的,这种手段实际上和玄学人的手段别无二致:我们把问题的存在直接交给一个超然世外,无可触及的崇高的超越经验的高级实体,将一切因果指认为它的旨意,认定我们自身的行为只要是遵从它的召唤就是合乎某种道理(至少是这个实体的道理)的。这样直接把我们自己的一切托付给玄学的手段甚至连现象学都不是! 这一回答,不如说,是继续骗我们自己——不同的是,心理学上的谜团被攻破后,我们自己为自己的辩护那一句可能也就因此消失不见,而玄学大家们一坨的界外实体当然不可能被人触及,也就永远地,能够活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既然如此,直接投奔玄学不好吗? 我相信有人会直接地这么发问。既然给出了“好与不好”的单一向度,想必是已经试图用一种简单的价值去衡量认知体系了。我不打算谈论“好不好”的问题,因为显而易见的:身处现代的我们无论如何构拟,仅仅只是在一个失去了玄学的时代重新创造一门附庸风雅,自以为是而自我封闭的玄学。——“人”的知识已经代替了“__的知识”,“天意的驱使,神圣的感召,心灵的呼唤”这种至高无上的指导早已经被人的实践和人的探索所代替。那个至高的外在他者(我特意用下划线留空作为填空题)不再干涉人的世界了,他们的权力在绝大部分人的生活里早已经名存实亡——无论怎么样去利用玄学话语,最终都只是一种托辞,而托辞之下必有其实。**“天命乃无知之避难所。”**出身于“人的时代”,出身于一个“自觉的世界”,却继续希望依附某种玄学去寻找仅仅属于自己的答案,不可谓之诚实。
但一个直接而显而易见的,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问题就是:那么,既然如此,我们是谁?tulpamancers是谁?tulpa是什么?如果我们连tulpa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样去接触自己心中将有或者已有的那个对我们而言无可分割的对象呢?如果它没有存在的实际依据,那它是想象,还是幻觉?——
还记得我们一开始说的是什么吗?“我们应当用科学的心态看待一切事物。”
——可是,你不是说,不是一切都应当交由科学解决么?
是的,确实如此。我们的确不需要如上所述的,依托于某种超自然的一门吃饭学,正如我们不需要科学地吃饭一样:吃炸鸡还是汉堡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交由学科或者科学的心态去审视的事情;膳食均衡的学问?那是营养学;食品烹饪的学问?那是烹调(我个人非常推荐《现代主义烹饪》);食品烹调中的化学和物理机制?那确实是一门食品科学——就此,我们意识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用科学的心态去看待一切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什么?——与其说,我们在用科学的目光看待某物,不如说,某物正在被科学的目光打量。那这物是什么?当我们不再把重心放在我们所需要认识的现象之上,转而放在自己的目光之上的时候,我们必将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正如上文,当我们用分析而谨慎的角度去分析关于吃饭的一切的时候,我们看到的不会再是“生活的吃饭”,而是吃饭背后的种种规律了。
因此,实际上我们可以有第二个更好的回答:我们必须要始终用一种审慎的,探究的精神去面对我们自己的疑问,在这里面才有我们自己能够发现的问题,从而有找到的答案。
在这里我们可以暂时忘掉科学两个字,因为这一种审慎的品质和精神不仅不独属于科学,它同样属于任何一个需要深刻自觉的运动。回到我一开始的讲述:科学不给出答案,科学寻找答案。这正意味着任何一门学科性知识所包含的结论并不一定直接能被翻译到他们所讨论的问题之外: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则本身不代表这一发现直接颠覆了我们常识的因果关系,波函数的坍缩不代表我们自己的意识就正在随意地干扰现实,经验实验所需要的自由选择原理并不代表人类只有某种哲学上的自由意志之后才能真正地考察科学……甚至一个否定时间存在性的物理理论哪怕真的被证实,也不代表我们所讨论的“时间”从来都是错的。一个最清楚不过且耳熟能详的表述,对应过来,就是冰箱无法评价自己的制冷能力。”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我们在讨论问题的时候,必须要非常谨慎地先去认识问题的框架和前提。
但也正如这句话的后半句一样:“人类也不需要成为冰箱才能评价制冷能力。”我们给出问题的时候同时也要审请我们提问的框架。如果我们提问的是如何制冷,却又希望成为冰箱,那我想这其中应该出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差错。
我们回到问题中来:tulpa是什么?
我想我能给出的最为简单的,最优先的回答就是:它们是居住在我们心中的,于我们而言相当真实,而又和我们一样足够“自觉”的,陪伴的对象。

2.But what exactly is a tulpa???

标题直到现在才进一。
我直接地给出这一最为基础的说法和定义而不去进行任何说明,恰恰是因为tulpa作为主观体验的一种,对它的理解也会不同(正如德国宪法认定对自由的解读存在个人差异而不禁止越狱行为本身一样)。我想说明的是:在我们急于为我们自身的体验和经验做辩护,试图为我们自己寻找一个他人可以理解的眼光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错失了为自己辩护的机会。这一种模棱两可而不作深入的解释恰恰才是最为精确的描述。而从这一步开始,我们才有探究的可能:承认吧,我们真的不了解它们究竟是什么,但它们对我们的影响是真切而实在的,而这一种现象确确实实就是我们能体会到的全部。而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先回到这里来,才有继续往下探究的可能——并不是给予拓展这一现象是否可以在我们每一个亲历者之间以同样的方式复刻和展开讨论,而是首先明晰这一现象,作为现象本身,对我们而言所具备的意义。将目光聚焦在自己之中,去真正理解这一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不是用一种外人的,他者的视角去审视自己,此时才有真正的审视和反思。
你相信它存在吗?不,我问你,你是否真的相信着这个居住在你的心中,以你的幻想为载体却又无比真实的伙伴,它是否存在?——直面这一问题。这是我们每个人在这份经历中都会直面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已经给出了全部的方式去告诉你,科学和所为玄学作为第三方的言说无助于我们自己去窥探我们自身的私人世界,而现在,是你自己去寻找你自己的答案的时候了。

3.Alright,so this is tulpamancy…

还没完呢!
如果tulpa仅仅只是一个私人的,自我的主观体验,我们如果仅仅只用这样的语言去描述tulpa,而去拒绝tulpa现象存在一种被外部接近的可能,那这样面对tulpa的方式仅仅只是某种抽象的,艺术的审美而已!——仔细阅读一下我刚刚说过的所有的话吧,我**从来没有拒绝过tulpa本身能够被外部接近的所有可能性!**诚然,我们的的确确要首先(看起来要)抛弃一切看上去来自外部的观念去以一种审视的,自省的角度去看待自己,但这种角度何尝不是我们从生活中习得的呢?,甚至可以说,这一种自我审视的情境下的观念,本身仍是我们生活的镜像,生活的化身。直接认定这一现象仅仅是属于我们本身每一个人的私自体验的话,那何来tulpa一说呢?——我们此时此刻聚在一起,难道不是说明,我们认定了我们各自的体验之中存在着一种是共通的体验,共同的可能么?进一步说吧:我们共同地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社会的同一片屋檐下的话,虽然东西房南北屋各千差万别,但我们同样地,一致地,被这个世界,这样的社会塑造出虽各自属于我们自己,但各有相同之处的体验和经历:糖是甜的——它的甜对亲历者而言无疑全部是不言自明的,虽然每个人味蕾的灵敏程度不同,但糖是“甜的”就是“甜的”,而那种“甜”的感受,那种体验,你我都能体会到,且确凿无疑。
我不得不借用(但大概不是挪用)一个心理学的术语去形容一下tulpa到底是什么吧,但我想这应该就是我们所需要的,最基本的,最好的答案了:

tulpa就是被赋予了自觉和自我的“幻想朋友””

3.…That′s it?

是的,就是这样了,我花了非常长而大的篇幅绕了一圈就是回到这个看似非常简单的论述上。但正如我的演示所言:我们事实上地要去面对一个“共同的体验”。我们也很清楚一件事情:tulpa现象对很多人来讲可能有相当不同甚至差异巨大的性质。因此这一定义本身并不是直接决断的锁死这一定义的全部,而是一点:它概述了我们所有体验者人之中共同的,“普遍的”,那个核心。


总而言之,tulpa现象就目前而言,它仍然无法不被单独作为一个现象去讨论。虽然我们有大量可用的心理学工具,但这一必须谨慎而又具有着前瞻性的探索行为尚未发生:我们大量地“总结”已有的“事实”,但却连“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都无法准确地知道——这一缺失的脉络目前没有任何一项经验研究可以弥补。但很清楚很明显的一件事就是做了,那就是做了。如果木已成舟,为什么要问“这何以成舟”?我们明显更应该关心我们该怎么样去造出更好用的船,如何造新船,诸如此类。

后记:

对于tulpa学而言,我们无论是就其发生学,现象学还是病理性(etiology,或称缘由性)研究,都大量基于主观经验,而这些经验具备出于局限性无法指导我们做出更多推测,也即我们无法合适地说例如宿主做了A以后又做了B会发生什么。这些事情哪怕是经历过也难以回答。

更重要的,考虑到研究所以及plurality现有资料以及汇总内容的杂乱无章(如肆意cite精神病学成果却无法指明其拓展的范围),我们目前的认识仅仅停留在一个现象学(和上文
现象学范围不同,这里指的是仅做现象性汇总而无法做出理论性推测的研究,也即唯象理论)的阶段。

在这一阶段,既然尚且未能成为一门科学(因为科学是需要“事实”去佐证自身观念的),所谓科学的研究方法,或者仰仗科学,仅仅只是政治性呼吁而不是实质性的。因此妄称用所谓科学可以解决问题的人或者说相信科学就有出路的人都是纯纯的骗子,和形而上学,闹鬼学的宗教信者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一个个作为希望发展科学的一份子,在这一点上,我希望研究者们在进行探索的时候进一步去搞清楚自身经验,接触的对象,做一个全面而谨慎的汇总。我们目前的一致信念是“认为tulpa是和我认同的自身相异的“客体””,因此我相信用处理社会关系、个体间关系和个体间心理的工具可能非常适合我们。更进一步的,如果他们的的确确是一个可以被断定为相异的个体,所谓特设性的tulpa学或者多意识体学是不再需要的,它们仅作为精神病理上发生机制的研究。

简而言之:除了有一个可以自我认识的基础以外,我们同样迫切地希望拥有一个前后一致,可被传授且具有分析性的视角去看待我们自己。